狗血一地 一
狗血一地
一切都是假的,我编的。
别找茬啊。
看文的时候可以在心中默唱“爱情买卖”这首歌,反正我是哼着写的,倍儿得劲。
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
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
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
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
正文
一
2016年7月11日,周一,晚上8点。
孟鹤堂将吸了一半的烟摁进手边的花坛,抬起左脚蹭了蹭右边小腿肚上的蚊子包,拉着小行李箱,咕噜咕噜走进了天源小区。
8栋502,是周九良的家。
今天是周一,小园子不开张,周九良肯定在家憋着。
门铃不过响了三四秒,周九良就开了门,门里透出的冷气铺面打过来,缓释了孟鹤堂身上的黏腻。
“孟哥?”
周九良等外卖等了老半天,干脆捧个手机守在门口,结果等来了他孟哥。
2015年初,孟鹤堂结婚。2014年底,周九良搬出了和孟鹤堂合租的房子,重新租了一个小两室。
天源小区和孟鹤堂的新家一个南一个北,自两人分开以后,孟鹤堂从来没有来过这里,周九良也没跟他说过具体地址。
这怎么找过来的?
周九良杵在门口,眉头拧成一个结,一脸疑惑。
孟鹤堂有点局促地用手背去蹭鼻尖的汗:“我离婚了。”
周九良眉头拧的更紧,一语不发,视线从孟鹤堂震颤的瞳孔转去他身后露出一个角的行李箱。
“先进来吧,外面热。”
孟鹤堂松了一口气,跟着周九良进屋。
怎么回事?
周九良想问,但看到孟鹤堂潮红的脸和额头细密的汗,转而催他先去洗澡。
“你先去洗澡,洗手台下面柜子有新的毛巾牙刷,我先给你去铺被子。”
把人撵去卫生间,周九良到卧室从衣柜里刨出备用的床单被套,拿去客房换。
被套一个人不太好换,周九良也不是什么好的家庭主妇,就拱到被套里面挨个去找被子的四个角,对上第三个角的时候停了下来。
忘了问孟哥住多久了。要是就住一晚应该直接让他在客厅沙发凑合一晚。
孟鹤堂拉着行李箱进来的时候,周九良想当然的以为是要久住,就像他没结婚之前。
可到底是不一样。
婚姻就像是一把刀,咔嚓下去,前面的时光是男孩,后面的时光是男人,分割的干净利索。
男人孟鹤堂怕是不会在他这久住。
孟鹤堂从浴室出来,就看到周九良撅着屁股扎在被套里面一动不动,像个鸵鸟,不由得感到好笑,手就拍了上去。
“干嘛呢好家伙,不怕憋死。”
周九良慢腾腾退出来,拽着被子的两角示意孟鹤堂帮他抖被子。
“嗨,我这不给我儿子铺被子呢嘛!”
孟鹤堂一撒手,周九良就拽着被子整个人仰过去了。
“没事儿吧你?”孟鹤堂笑吟吟
周九良掀开蒙在身上的被子,冲蹲在他旁边的孟鹤堂撇嘴,脸上挤出两个小梨涡。
“你要弑父啊你!”
孟鹤堂把被子又掀到人身上,囫囵个闷个密实,还伸手压了压:“我去你的吧!”
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,相处就好像如鱼遇水,如风拂面一样舒适。刚刚进门时的一丝尴尬此刻消融不见,孟鹤堂拽起倒在被子堆里的九良,张口要吃的。
刚开始的疑问错过了最佳的询问时间,现下这种轻松带点小欢乐的氛围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杀风景,周九良把被子扔到床上,表示冰箱里只有啤酒,倒是点了外卖可惜是一人份的,要是想吃只能自力更生。
“你看你这日子过的,我去,你这冰箱用来干嘛的?保鲜空气啊?”
不死心的孟鹤堂跑到厨房开冰箱,结果除了门壁上放着一排啤酒,其余什么也没有。
孟鹤堂看着空荡荡的冰箱,心里五味陈杂。
周九良毕业以后,孟鹤堂想着两个人要是住一起,既方便对活上班,又能搭伙做饭,就不跟人商量一声,直接从宿舍把打包好的行礼还有人,一起接回了自己租的屋子。
周九良那时候只是个半大小伙,做的最好的饭就是方便面,于是做饭这一任务就交到了孟鹤堂身上。
小孩子那时候还挑嘴的很,被外面的重油重盐的饭菜养出来的胃口不爱吃家里的简餐,孟鹤堂没办法,一边变着花样做饭,一边半哄半逼的追着人喂,二十啷当岁如花似玉一小帅哥天天操碎了一颗老妈子心,好在成果斐然,周九良被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。
周九良晃晃荡荡跟进厨房。
周九良一个人住以后,开始了减肥大业,刚好孟鹤堂走了没人盯着他吃饭,周九良就有一顿没一顿的饿着,饭是反正懒得做的,饿急了才点份外卖,看着当初馋的不行的外卖却又兴致缺缺。一年多下来,不仅当初孟鹤堂给他养的肉全都减掉了,还瘦到了历史巅峰。
“我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呢?就懒成这样,饭也不肯做,你看你现在瘦的,跟个猴儿似的,脱相了都!”
孟鹤堂眼睛漂亮,倒不是说他眼睛形状好看,而是它灵动,传神。此刻眼神里带着三分怒气三分心疼三分着急,任何人看了都要立刻与他感同身受,同他站到一边。
换了以前的周航,肯定立马慌了神,不知道该怎么接茬,只能乖乖喊声孟哥,耷拉着小眼眉,用神情认错。
而现在的周九良只是靠在冰箱上,淡淡回了句:“嗨,您管我呢。”
门铃响了,周九良转身去拿外卖,留下孟鹤堂一个人,一箭穿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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